【曦澄】青山予我,朝朝暮暮(一发完)

【曦澄】于归(一发完)后续

# 第一人称,吐槽沙雕向

# 私设如山

# 全文七千+

 

杀人不过头点地,刀都刀了,本来不准备缝头的,结果撞见朋友听《青山予我》这首歌,霎时一个晴天霹雳(bushi),火速来安排

国庆最后一天,祝大家快乐呀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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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幽冥有条路,名叫黄泉路,路上有花,唤做彼岸花,花是火红火红的,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用血铺就,传闻花香有魔力,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,但这个我是不太相信的,因为自打从那条路上走过后,我他娘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路很长,但也有尽头,尽头是一条河,叫忘川河,河水是血黄色的,虫蛇遍布,污秽不堪,因为它总爱吃不干净的东西,吞吞个把恶人鬼魂那是常有的事,所以波涛翻滚时总是腥风扑面,我很不喜欢,甚至可以说厌恶,可能是我生前就讨厌脏的东西吧。

       河上有座桥,叫做奈何桥,奈何桥下几千丈,云雾缠绕,就算走在上面也瞧不清河里的东西,我很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过了奈何桥就是望乡台了,旁边有个庄子,叫做孟婆庄,庄里有个慈祥(才怪)的老婆婆会摆摊卖些汤汤水水,一些哭哭啼啼的鬼魂喝了这汤水就不哭了,安安静静投胎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我一直好奇那汤水有什么魔力,但婆婆就是不给我喝,闹得狠了,她就会一脸严肃地看着我,“小子尘缘未尽,贸然饮汤只会肠穿肚烂而亡”,给我唬得一愣一愣的,后来有个手里拿红线的老头跟我说那是她诓我的,然后……然后他俩就吵起来了,别看这两个年纪加起来大了去了,吵起架来那可是一把好手,引得周围的孤魂野鬼都来瞧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算了算了,不过就是个汤而已,也没啥金贵的,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了喝碗汤,说出去我都嫌丢人。

       庄子旁边有块青石,石身鲜红如血,上面刻着四个大字“早登彼岸”。他们说三生石上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,但我看不见,说起来这又要怪那劳什子彼岸花了,盛名之下其实难副。

       这天我在庄子前看那些哭闹的新魂取乐时,婆婆一把把我捞进怀里,丢在了她那个熬汤的大锅前,当场吓得哭出声来,“婆婆!你终于要煮我了吗?我记得我都好久没洗澡了,煮出来会有味儿的!别败了你这一锅汤,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我听见了婆婆磨牙的声音,咔滋咔滋的,以后谁再说婆婆年纪大我就打谁,听听这声,显然是一口好牙!然后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就怼到了脸上,看着那豁了个口子的破碗,我接了过来,抬头看了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婆婆瞥了我一眼,“给你熬的,喝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咽了口唾沫,传闻孟婆汤八泪为引,煎熬一生,方熬成这一锅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好汤,饮下后,一生爱恨情仇,一世浮沉得失,都会随这碗汤忘得干干净净,来世相见不识,形同陌路,我这是……终于可以去投胎了?

       见我半晌没动静,婆婆难得的好脾气到了头,“喝不喝了!不喝滚蛋!”

       “喝喝喝!”一声怒吼吓得手上碗都差点掉了,汤水晃了晃,我一口倒了进去,“呕——”差点又吐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婆婆几欲喷火的眸子,我捂住了嘴,拼着老命压住了胃里的翻涌,好险……这汤真他娘的难喝!

       婆婆见那碗汤下了肚,满意地拿起扇子继续煽火,“好了,现在有事让你去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不用想也知道我的脸一定皱成了一团,难看的要命,“婆婆,我都要去投胎了,你还不忘使唤我,真是物尽其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投胎?你想的到美!”婆婆反手给了我一扇,“你去阳间给我接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时我才知道刚才那碗根本不是什么孟婆汤!

       次奥,老子好歹算是黄泉上混出名的路上一霸,哪能这么没有骨气,说使唤就使唤了!

       于是我骂骂咧咧去了阳间。

 

       荆州,酉时。

       作为鬼魂,既入了冥府,本不能再来阳间,但婆婆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,反正我现在在阳间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   按指引来到了一处宅子,这里虽然有些破败,但还算简朴得让人,啊不是,让鬼舒心。走在院子里,我忽然感觉院中摆设有些莫名的熟悉,屋前种了几束蔷薇,在冷风肃雨的吹打下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   我飘进了一间屋子,屋里只有两个人,一个杏眼的姑娘坐在床头,另一人躺在榻上,看起来病了许久瘦弱不堪,满身只剩下骨头的斤两,只消轻轻一捏便会撒手人寰。我知道,那个人快死了,旁边的姑娘哭得让人心疼,却改变不了什么,阎王让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,不过,合着婆婆这是让我当黑白无常勾魂来了?

       待凑得近些才发觉榻上之人长得有点好看。美人在骨不在皮,虽瘦的不像话,却仍能窥见年少时冠绝天下的风姿,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,跟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,却好似看得到我,那双眼睛跟着亮了亮。

       夭寿!这凡人还没死怎么看得到我!转身正欲躲开,我听见那人在身后唤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阿澄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我的脚就再也挪不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阿澄?阿澄是谁?

       明明是个鬼,我却觉得胸膛处多年未曾跳动的心怦怦作响,全身上下早已凝固的血液流淌开来,冰冷的手逐渐暖了起来,甚至有些抖……

       那人转到我面前,那双狭长的眼眸仿佛能装下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,此刻倒映着我苍白的脸,满是深情。

       我不合时宜地回头瞧了瞧,病榻上的人已经合眼,他死了?意识到这个,心脏忽然跟着一痛。

       “阿澄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这样唤我,揽我入怀,指尖绕上发丝,冰冷的唇吻上额头,我却没有力气推开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来接我了吗?”那人紧紧抱着我,“这么多年了,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好开心,阿澄。”那人自顾自说着话,“我好想你,这些年无时不刻不在想你,但你从来不曾出现,连梦里都不愿来见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终于、原谅我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身躯猛地一震,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我推开了他,却把自己甩到了地上狼狈地坐着,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脸。

       “原谅?”这个词在舌尖弹了好几下,看着那人渐渐发白的脸色,我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孟婆啊孟婆,那碗汤,这个人,多谢你为我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我记起来了,我叫江澄,云梦人。

       眼前这个新死的,是我师兄,名叫蓝涣,姑尧人。

       我还记得初见的那天,他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,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身边的人再怎么吵闹都仿佛扰不到他,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瞧过来的时候,我的心漏跳了半拍,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便是同门的日常。我喜欢他,便喜欢日日跟着他,时常拿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去烦他,他很耐心,至少对我是这样,我很欢喜。他入门比我早,是大师兄,所以我就时常缠着他与他切磋。他有个佩剑名叫朔月,是个不可多得的宝剑,日日不离身,我瞧着有些酸,特别喜欢拿紫电卷着它扔到水里,看着大师兄嗔怪的眼神,我很得意,这至少说明在他心中,朔月虽然重要,但到底不如我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下山查案,他对我说,心悦我,想要与我长长久久,还给了我他挂在腰间的碧蓝玉穗,他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,是给未来夫人的,我欢喜地要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便是山中岁月了。因为怕热,我时常宿在他的寒室,开始师兄弟们还会说些什么,后面就见怪不怪了,日日跑来跑去也麻烦,我便把东西搬到寒室,彻底跟他住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别看我师兄长得那么好看,内里却是个老学究,平日瞧不出,可一到床榻上就开始之乎者也起来,闹得狠了,恨不得搬出阿弥陀佛来,是以,跟他睡了大半年,却没能吃到他,真乃人生一大憾事也。

       本以为能跟在他身后就这么日日消磨下去,没料想不过是下山买个酒的功夫,竟然撞见了我家里人,撞见的是旁人也就罢了,偏偏是我那亲娘,那可是我爹都得礼让八百分的紫蜘蛛!唉,真是可惜了那壶酒,准备拿回去把老学究灌醉行不轨之事来着。

       这场与我爹闹翻的离家出走以我娘的强制插手而告终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我去山上寻过,师父说他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,并不知道往哪去了……这就是我拜的野鸡师门!我师父那个老古怪收徒弟都不管徒弟是哪人!看顺眼了就往山里带,爱学学,不爱学按头学,要是不幸家里人找来了,随便带走不客气,这就是世外高人的做派!

       这场初恋,因我那不靠谱的师父而幻灭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打死我都没想到的是,与他再次相见是那般情景。

       俗话说“湖广熟,天下足”,云梦地处长江中游,这种进可攻、退可守,躲家里就可闷声发大财的粮草富足的好地方,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,遑论云梦传承至今,在位的却是个脓包(时常因为这词儿被我娘打)。

       玄正九年,姑尧明宗终于看不下去,出军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我还在天南地北寻找我的老学究,我娘派人把我抓回去后,我才知道云梦内里是破败到何等地步,不过区区二十万,荆州就不堪守了。我被迫穿上盔甲,在那场昏天黑地的战役中准备一展雄姿,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,好一飞冲天扬名天下时,我瞧见了那个云梦人恨不得生啖其肉、名震天下的泽芜君,他竟然就是我那好师兄!

       怎么能不生气呢,在我心心念念想着他时,他却在带军侵占我的家乡。

       荆州城破,故国被毁,我们江氏一众人狼狈地逃回了建宁才得以喘息。

       我娘认得他。怎么能不认得,他的画像日日挂在我的床头,那幅是我画了几百回后才觉得画出他千分之一姿容的宝贝,当时恨不得让我们一家人都瞧上个遍呢。

       这事终究是传扬了出去,江宁,那个脓包,也就是我的表哥很生气,他们说都是我见色忘义、勾结奸人、卖国求荣,才导致了这场战败,于是我们就被关进了大牢。鬼知道那个脓包在想什么,脑子里装的大概都是屎吧。

       荆州一战,我的爹娘本就身受重伤,牢中条件不好,加上狱卒的苛刻,他们没能撑下去,那样骄傲的两个人,受我的连累,被迫背上了卖国贼的污名,死的委屈又窝囊。

       建宁那场火烧的可真旺,把这世上的所有污秽都烧了个干净。我趁乱从牢中跑了出去,不巧正遇上逃窜的江宁,不知道是继续保护他做我的愚忠愤青,还是一剑杀了又怕下黄泉后没法跟我爹交代,正纠结着,泽芜君天降一般出现了。

       延续了上百年的云梦覆灭,我又下了大狱。

       狼狈如我,精致如他。

       说不清那时候对蓝涣的感情,有恨、有爱、有怨、有恶,大抵是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。当胸刺的那一簪子差点要了他的命,他却没怪我,偷偷擦拭掉上面的血迹,又还给我让我防身,他还以为是他家狱卒苛刻了我……这个傻子。那一簪子到底是安抚了些其余江氏宗亲对我的愤恨,那段时间他们没打我,也没骂我,真以为我杀了泽芜君呢,呵,可笑,泽芜君若是死了,你们一个人都不能苟活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圣旨下来,他们都被流放南屏,唯独我一人被泽芜君接回蓝府时,我都能听见他们在背后磨牙的声音了,要不是被人押着,只怕是要扑上来生撕了我,恨不能将我啖肉饮血扒皮抽筋挫骨扬灰,听着他们咬牙切齿的声音,我躺在蓝涣怀里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我大概就不恨他了吧,只是在恨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在蓝府那段时间我很惬意,虽然整天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甚至有时候还在想,蓝涣也挺好的,不如就这样继续在他的庇佑下生活下去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直到那天,我感觉身体好些,强撑着一股力出门晒了晒太阳,才知道闭目塞听的我有多么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我真的是个祸害,害了云梦,害了父母,如今又来害蓝涣。

       我自小就皮,三岁时就上房揭瓦,五岁就跑出门跟那些个三教九流称兄道弟,七岁就混成了我们家前后五条街的头头,自觉这世上最粗鄙、最恶毒、最戳人心窝子的话都听了个遍,却没想到那日听到的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我像个跗骨之蛆[注:正解为附骨之疽],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出声,直到他们嬉笑着远去才头重脚轻地回到屋内,正撞见因寻不到我而一脸焦急的蓝涣,那样美好的人,他们姑尧最受人尊重的泽芜君,如今却被我从云端拉至泥土里,跟污秽不堪的我混迹在一起……生生呕出一大口血后,我竟然还有力气推开奔来的蓝涣,全身都控制不住在抖,以最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,险些要将那颗污浊的心都呕出来,这副身子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我以为能就此死了,却忘了祸害遗千年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那些奴仆眼中平日里瞧不见的嫌恶,如今却很清晰,怪我之前想得太好,一个国破家亡的人,还妄图将他们心中的神拉下神坛,只白眼相待已是万分克制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的神不容玷污,想要断了蓝涣的念头,我唯有一条路可走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选在了那天,以那样决绝的方式,将我们俩之间一切的不可能摊开,只想告诉他,是我恨你,是我负你,是我逼你,是我毁你,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心思狭隘,忘不了故国旧梦……只是我仍旧存了私心,穿上了那套日思夜想的嫁衣,独饮了合卺酒,把我自己嫁给了你。

       若有来生,你这个老学究还愿意娶我这个大祸害吗?

       看着你的表情,大概是愿意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我闭上了眼,听着耳畔的风声,这一世的污秽总算是要干净了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这就是我走在黄泉路上失掉了记忆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等清醒过来,蓝涣已经带着我来到了黄泉,看着孟婆那张老脸,我咧开了嘴,还没说什么,就被塞进来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丸,差点没噎死我。

       哦,鬼是噎不死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婆婆,你给我塞的是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“吃不死你!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我瞥了眼蓝涣,看他对我笑得温柔,算了,人死业消,尘世里的那些鸡零狗碎就不去想了,我抬手揽住蓝涣的脖子,凑上前去吻住了他的唇,真凉啊,下辈子说不定就亲不到了,不知道要便宜谁家猪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……你们以为蓝涣会回吻我?错!然后我就被孟婆追杀了两条街,说我有辱她金贵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满头是包的蹲在锅前,我有些郁闷,“为什么非要去投胎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臭小子,不投胎你干什么!”孟婆狠狠瞪了我一眼,“孤魂野鬼当惯了,小心被鬼差抓走当点心!”

       我缩了缩脖子,握住了蓝涣的手,嘟囔道,“可是投胎就得喝你那汤,忘了蓝涣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蓝涣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,“不会的,阿澄只用好好长大,等着我去找你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孟婆冷笑一声,凉凉说道,“不想投胎?那便跳进忘川河中,受千年煎熬之苦,若千年之后心念不减,还能记得前尘往事,你便可重入人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忘川河?里面尽是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,那么脏,不要不要!

       我一扭头瞧见了蓝涣,那样美的容貌,那样好的身段,这辈子却没吃到,真的是人生一大遗憾,一想到下辈子也可能吃不到我就抓心挠肝的难受,再想到说不定还会便宜了别家的猪,我顿时就要呕出心头血来!不行不行!要不?忽悠蓝涣跟我一起跳忘川得了?

       “喝了!”孟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破碗,盛了两碗汤怼到我俩面前,“喝完赶紧滚着投胎去!”

       看着蓝涣竟然没有一丝犹豫,接过倒头就是一碗,恨得我牙根痒痒,果然,大猪蹄子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依旧是个大猪蹄子!气得我跟在后面也倒了一碗进肚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,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 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孟婆:这粒仙丹可让你们生生世世记得彼此,投胎后记得好好在一起。

蓝涣:好的,谢谢婆婆!

 

月老:没想到你还会炼丹啊?

孟婆:滚!

月老:别介啊,咱俩这次历劫好歹做了一世夫妻,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……

孟婆(一碗扔过去):你把他俩的红线给我牵好了!出了差错拿你熬汤!

月老(拍拍胸脯):我儿子和我儿婿的事,保证放在心上!

孟婆:哼!记得就好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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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 换第三人称视角

# 讲述轮回时的那些小事

# 第一次轮回 + 现世   两小段

 

 

       “诶,今天什么日子啊?这么热闹?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你都不知道,八王爷今个迎娶丞相府小公子!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,这两个不都是男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外地来的吧,瞅瞅你这没见识的样子,男人怎么了,人家天造地设,轮得到你这妖魔鬼怪置喙?”

       一场盛大的婚礼,把新房内差使的人都赶走后,小公子一把掀开头上的红盖头,愤愤地褪下了满头金银首饰,坐在桌边吃着果子还不忘骂骂咧咧,“八王爷是个什么玩意!不知道打哪来的野鸡王爷,指不定多大岁数了,老子未及弱冠,还非要娶我,老牛吃嫩草,我呸!”

       蓝涣一推门正巧看见啃苹果啃得正欢的江澄,眼中顿时噙满了笑意,“阿澄。”

       刚才还怼天怼地的江澄顿时愣住,啃到一半的苹果掉在地上,滚到蓝涣脚边。

       一身喜服的蓝涣,现在还有哪里不清楚,江澄憋红了一张脸,惹得蓝涣忍不住捏了两把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你个蓝涣!”江澄歪头咬住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,“你早就知道是我对不对!”

       “自然。”蓝涣笑道,“阿澄这一世总算是嫁给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江澄红了一张脸,被忽悠着带到床边坐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样,小嫩草,服不服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!你还偷听我说话!”

       蓝涣一边哄,一边偷偷解着江澄繁琐的礼服,一边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,“好阿澄,老牛要开吃了,别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江澄被亲得迷迷糊糊,没有意识到他从吃别人降为了被吃的,觊觎已久的白菜拱上来的时候,一切都晚了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我要那个鸡腿,莲藕排骨,再来个番茄炒蛋!”

       “跟前面一样,再来两份,谢谢您咧!”

       “魏无羡!你跟我学?”

       “啧,你不就是排前面去了吗,别啰嗦!”

       “嘿,你还嫌我啰嗦?”

       “江兄、魏兄,能先吃饭吗?我好饿。”吃完了再吵,求求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聂兄,先去找位置,乖~”

       江澄与魏无羡两人端着三份饭刚一坐下,就瞅见了隔了五个桌子远的金孔雀。

       江澄白了他一眼,“聂怀桑,你找的可真是好位置!”

       聂怀桑缩了缩脖子,“饭点,没其他空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,江澄回过头来就觉得自己碗里的排骨少了大半,反倒是魏无羡那厮碗里的排骨都快堆成山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魏无羡,我数到三,你要是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阿澄。”蓝涣端着饭碗从教师饭堂凑了过来,“真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聂怀桑瞅着江澄那张脸顿时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嘿嘿嘿,蓝老师,真巧。”魏无羡咬着筷子,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江澄与蓝涣两人身上转了转,不怀好意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蓝涣毫不见外地坐在江澄身边,把碗里的鸡翅挑了大半放到江澄碗里,“阿澄多吃些,还能长高。”

       若是旁人这样说,江澄能跳起来锤爆他狗头,但现在的他只低头扒拉着饭,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偶尔抬头狠狠瞪了瞪傻乐的魏无羡。

       聂怀桑头都要缩到桌子底下去,谁不知道蓝涣是他大哥的好哥们,自己在学校成绩常年不好,老师对他而言是猫,大哥对他而言是老虎,老虎要是碰上了讲他成绩的猫,就会变成吃人的老虎,那可太可怕了。聂怀桑低头一边数着米粒,一边暗自打算以后还是少跟江澄一起吃饭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场饭吃得暗潮涌动。

       “忘机兄!”魏无羡刚放下筷子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蓝忘机,赶忙收拾收拾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吃完饭眼睛一瞥瞧见了蓝涣,本想着上来打声招呼,结果竟然瞅见了魏无羡,正犹豫着就被发现了个正着,远远冲着他哥点了点头,脚下步子加快,飞也似的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聂怀桑见状连忙收拾着跑了,“蓝老师再见!”

       蓝涣笑着点点头,就扭头去看江澄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每回都有你啊!” 江澄咬着筷子有些不乐意了,虽然他没有前世的记忆,但他记得前世的恋人,轮回了十几遍了,次次都是蓝涣,本以为今生已经过了十八,并来到大学却还没有遇见蓝涣,以为这人总算从他的世界消失了,还没来得及伤心,他们的中文老师休产假,蓝涣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他的中文课堂上,成了他老师。

       “阿澄不开心吗?”

       江澄看了蓝涣一眼,他这甩不掉的恋人,为人温文尔雅,越瞧越俊俏,如果不是生生都要压自己,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蓝涣猛地握上了江澄的手,“阿澄,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、怎么这么突然?”江澄有些措手不及,这人吃完饭怎么就慌着表白了,自己又不打算跑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突然,我是一直都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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